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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罗静成功登顶希夏邦马峰 完成14座8000+山峰

放大字体  缩小字体 发布日期:2024-12-22 22:01:05  浏览次数:26
核心提示:2018年9月29日上午8:30左右,董红娟、高小丹、刘政、刘永忠、罗静、杨建军、张梁7人成功登顶希夏邦马峰。值得一提的是,自1964

2018年9月29日上午8:30左右,董红娟、高小丹、刘政、刘永忠、罗静、杨建军、张梁7人成功登顶希夏邦马峰。

值得一提的是,自1964年中国登山队登顶以来,时隔54年,中国登山队伍再一次登上了8027米的希夏邦马主峰。

罗静是今年第二次挑战希夏邦马峰。自2011年起,她历时7年,终于完成了个人的14座8000米山峰。

希夏邦马主峰位于西藏聂拉木县境内,是唯一一座完全在中国境内的8000米级独立山峰,距珠穆朗玛峰约120公里。

希夏邦马主峰海拔8027米,中央峰海拔8012米,在世界14座8000米级山峰中排名第14位。(除特别标注外,本文图片均由罗静团队提供)

1964年中国登山队10名队员站在了希夏邦马峰海拔8027米的主峰,至此完成了人类对世界上最后一座8000米级山峰的攀登。

希夏邦马由于山峰角度原因,从北坡方向看去会产生视觉偏差,觉得中央峰最高。同时,作为唯一可以开展希峰攀登业务的西藏圣山高山探险服务公司(也是目前事实上唯一一家可以在西藏境内从事全面高山攀登业务的公司,简称“圣山公司”),一直以攀登中央峰为希峰登顶目标。

然而,国际上仍然把登顶主峰作为完成希峰的标志。2017年,罗静登顶布洛阿特峰,希夏邦马峰成为她14座征途的最后一站,而她的目标只有一个——8027米的主峰。

2018年2月,在罗静的坚持下,经过与圣山公司多次沟通,她终于有机会向希夏邦马主峰发起挑战。

4月15日,罗静启程前往希夏邦马峰大本营(海拔5028米)。5月12日,罗静到达希夏邦马峰海拔6380米的一号营地,开始准备冲顶。5月14日凌晨两点罗静从C3营地出发冲顶。

到达海拔7950米处时,天气变得不太理想,雾气较大,能见度低。队伍中出现分歧,有人攀上雪坡准备登顶,有人认为积雪较深,担心发生雪崩。

最终到早上7点,队伍决定下撤,此时距离主峰仅77米。

2018年9月16号,罗静达到前进营地,再次向希夏邦马发起挑战。

9月24日,罗静因先前补好的牙齿发炎,被疼痛折磨的难耐,被迫于晚上9点多的时候下山,次日凌晨三、四点到达日喀则。

9月25日,罗静在日喀则人民医院接受治疗后,连夜返回老定日。第二天她由老定日直奔希峰一号营地,于27号到达二号营地,28号到达三号营地。

北京时间9月29日上午8:30左右,2018年希夏邦玛峰登山队中的7名队员成功登顶。站在8027米的希夏邦马主峰,历时7年,罗静终于圆梦14座。

从2011年登顶马纳斯鲁峰开始,罗静用了8年时间,完成了14座8000米之梦。之所以能成为今天的罗静,却是因为她相信,登顶从来不是目的,她敢保证,没有一座山峰是用舒适的方式登顶的。

离死神只有半分钟——对于罗静来说,意义最重大的攀登事件,应该是2015年在布洛阿特经历雪崩,那一次离死神真的只有半分钟距离。

不良的预感——那一次在冲顶之前,她一直都有不良的预感。因为领队突然改变计划,提前一天出发,她用了很长的时间修改自己的状态,总觉得很不对劲。

冲顶前夜,她听到落在帐篷上的雨声和雪声越来越密集,以为行程一定会取消,但是一醒来所有的人都已经整装待发。

我很不情愿出发,可是从众心理让我随了大流。

倒v字型的姿势插进雪里——一排雪浪滚来,伴随着巨大的轰隆声,她被雪裹着往下翻滚,雪浪向下的冲击力和胸前安全锁挂在路绳往上的力量,将她拦腰折成反向的v字形,

被夏尔巴从雪中挖出的时候,罗静以一个倒v字型的姿势被插在雪里,只有戴着亮橘色手套的右手还在雪中执着的摇动。。。。。。就是这个潜意识的举动让她被夏尔巴发现,哪怕再晚几秒钟,她或许就会成为“尸体路标”中的一个。

我绝不能做一个傀儡,自己的生命,不能交给别人负责,我要主动的参与到登山的决策中。

罗静的野心——其实,布洛阿特的事故只是她开始“独立思考”的导火索,在之前的若干次8000米攀登中,她早就隐隐露出自己的“野心”:做攀登的掌舵者,在2013年她经历过最大的一次山难——干城章嘉的攀登中,她就已经积极的参与到登山组织的讨论中,还发起了营地中最大规模的一次国际会议。

在中国的商业登山者中,罗静之所以成为罗静,很关键的原因就在于她的“野心”,不甘心只做商业公司的“傀儡客户”,不甘心一直听从领队的决策,试图自己把控登山的进程,不甘心把“登顶”视为成功的唯一标准,而一直不断的进行自我挑战。

从雪崩中被救援到大本营之后,腰部、肺部以及半个身体的擦伤,让一切看起来都结束了,谁也没有想到,两天之后,罗静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再次冲顶。

2016年罗静徒步前往南迦帕尔巴特大本营的途中,这一次攀登因被落石砸伤而未能成功登顶。

雪崩的恐怖仍然盘旋在头顶,伤口也没有完全恢复,两天后她再次冲顶。在营地她遇到将近二十个人集体下撤,如果继续往上,陡峭的冰壁面前将会只剩下她和夏尔巴两人。

前方到底是吞吐着冰舌的毒蛇,还是登顶的凯旋之路?

她咬咬牙掉头往上,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轻言放弃。虽然她再次在山脚下刹羽而归,但心中已经了无遗憾。

更喜欢冷门山峰——她在山上总是很有主见。她说:“我常常跟别人背道而驰。”

罗静给人的感觉总是单打独斗,她很少参与国内登山者的队伍,而且攀登顺序也跟别人反着来,先完成难度最高的冷门山峰,直到去年才去登珠峰。

我不喜欢太成熟的商业性山峰,更吸引我的,永远是攀登中的神秘感。

哪怕第一次登8000米,在去马纳斯鲁大本营的路上,所有的队员都选择了坐直升飞机,罗静却很有主见的要独自徒步前往。

2011年10月4日,罗静登顶马纳斯鲁,海拔8163米。

“鬼门关”前冲顶——在干诚章嘉的坚持,让她成为第一个登顶干诚章嘉的中国女性,而15个登山的同伴中,却有5个永远留在了山上。

当时在最后冲顶的路上,夏尔巴都决定要下撤,他告诉罗静太危险了,再上去有可能送命。那是海拔8100米到8200米的地方,路绳终结了,往右仿佛一个门,被登山者叫做“鬼门关”。

罗静面临同样的抉择,如果继续向上,没有修路,也没有夏尔巴。她凭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闯劲,心一横跟着其他队伍冲顶。

8000米之上的SOLO——在岩石加亮冰的陡坡上,脚底是万丈深渊,陈旧的路绳被风化得厉害,有的只剩下了半截,这是罗静第一次在8000米之上的SOLO,她小心翼翼将快挂放在陈旧的路绳上,但根本不敢用力,最难过的是心理关,她不断跟内心做斗争,下坠的恐惧让她双腿发颤。

更不幸的情况发生了,罗静背的氧气开始不够了,前面仍然是乱石和亮冰,而顶峰却似乎遥不可及,她把氧气阀门调低,继续痛苦的前行。在一路纠结中,她虽然最终登顶成功,但对于罗静来说,这其实是一次冒险的尝试,这次经历让她了解自己的实力。

就是不哭——不止是在攀登上,罗静从小脾气都很倔强,她回忆道,小时候妈妈一个耳光扇过来,“眼睛里冒着星星,可我就是不哭”。

多年的攀登中,罗静一直保持着这种倔强的性格,但是她的心态却更加冷静。不管是下撤还是前行,都源于对自己底线的了解。

我不是随波逐流的人,攀登给予我最大的收获是独立思考。

2016年在安纳普尔纳,离顶峰只有两百多米的位置,天气突变,路绳用尽,十几个人在原地讨论了一个小时,要不要继续冲顶。

罗静带着自己的夏尔巴正好路过,她想了想,没有半点犹豫继续冲顶。还在犹豫的人们眼睁睁的看着,个子娇小的女孩子从面前走过,于是没有人再继续讨论,默默的跟着罗静前进。

多少年来,风雪中总有一个娇小的身影,在空气最稀薄的地带,顽强的与扑面而来的大风搏斗,在孤寂的陡峭雪坡上,在宇宙洪荒之间,变成一个根本看不见的小黑点,可仍然执着的一点点往上移动。

所有优秀的登山家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总是喜欢给自己制造一些麻烦,登顶永远不是最终的目的,开拓自身的可能性才是真正令人兴奋的。他们永远都在试探一座山是否可以用不同的方式去完成。

热衷于折腾自己,这是罗静和登山家们最大的共同点,“我对登山是有野心的,我可以保证,没有一座山峰,我是用舒适的方式去攀登的。”

无氧、多峰连登、自己组队攀登,都是她折腾自己的方式。

尝试无氧——现在的商业登山公司允许攀登者用氧的海拔越来越低,最夸张的时候,登山者甚至从大本营就开始吸氧,很长一段时间,“夏尔巴能背着登山者登顶”的传言甚嚣尘上。

“对于外人来说,只会关心你是否登顶,没人管你用了几瓶氧气,如果把名利放在第一位,你就不会愿意拉练,把夏尔巴当保姆,很早就开始用氧,这样攀登下来收获在哪儿?”罗静说。

为了尝试无氧登山,罗静付出了很多辛苦,在拉练的时候要比别人走得更高,每次出发要比别人提前一天。罗静第一次在安纳普尔那尝试无氧,结果一个晚上在3号营地吐了7次,从3号营地到4号营地,“是一路吐过去的”。

南迦帕尔巴特的眼泪——罗静虽然爱哭,但很少因为困境而哭,可是在今年7月的南迦巴尔巴特,她却为了坚持无氧哭得个天翻地覆,因为她看到了自己无法超越的极限。

在视频镜头里,她大哭着说,”诺诺(儿子小名),妈妈真的想要坚持下去,想把无氧登顶送给你作生日礼物,可是我真的做不到“。

这是她无氧攀登得最高的一座山峰,她坚持了13个小时,离顶峰仅剩1个小时的路。

罗静说,虽然她没有完成无氧登顶,但可以保证自己没有一个8000米滥用过氧气。

说到底,什么时候用氧其实是内心的较量,因为贪图安逸是人的本能,重要的是,你要忠于自己的感受。

多峰连登也是她“折磨”自己的方式之一,2013年,在一周之内她连登G1、G2两座8000米山峰,在2016年,15天之内她连续登顶珠峰和安娜两座山峰,2017年,一个月之内,她完成了布洛阿特和南迦巴尔巴特。她“收获”了对自己体能的认可。

为何登顶——她并不愿意提到那些太顺利的登顶,比如2016年登顶珠峰,她在连登中体能消耗太大,也没有经过拉练,所以她用了标准的5瓶氧气,比k2还多两瓶,对于她来说,实在太过于平淡。

罗静对登山一直都有野心,在她登第一座8000米的时候,按照常规在4号营地以下是不应该用氧气的,但是夏尔巴老是怂恿她用氧气,她被忽悠着用了,“虽然登顶了我还是觉得自己很失败。”

“中国人的价值观单一,一定要为成功订一个标准,这种心态非常可怕”,罗静说,“说到底,你还是要清楚,你是为什么而登山,如果为了登顶而登顶,没有实实在在的收获,登顶也没有意义”。

在道拉吉里,死亡的残酷以突然的方式强烈撞击了罗静,当时她半途休息,一屁股坐下来,却发现右手边有一个死去的山难者,她吓得惊叫,接着就开始嚎啕大哭。

罗静登顶道拉吉里,海拔8167米,世界第七高峰,东距珠穆朗玛峰约300公里,它山势险峻,被称为魔鬼峰,也是最难以到达的山峰之一。

罗静形容那个山难者,就像她在书中看到的马洛里那样,脸上的表情没有痛苦。“无法读解当时发生了什么,可是我敢肯定,就算在最后一刻,他仍然想要拼命活下去。”

这是登山的另外一个真相,大部分时候,这都是一个死亡游戏,活着下山就是最大的幸运。

罗静登顶干城章嘉,是第一个登顶成功的中国女性,山峰海拔8586米,为世界第三高峰,被称作“雪中五宝”,因为它有五个峰顶,其中四个峰顶高逾8450米。

生与死——在安纳普尔纳有一块纪念碑,刻着山难者的照片和名字。

那些名字铺天盖地的朝我涌来,汇聚成一条悲伤的河流,是山难者的生命铺就我们登顶的路。

罗静忍不住抽泣,驻足了好久。她说,经过这一切,人会变得更加安静。

但真正的英雄主义,是在认清真相之后依然勇敢前行。

要不要取消?——杨春风在巴基斯坦遇袭,给她迎面一击。这是她登山的导师,可转眼之间,天人相隔。那时杨春风离14座的桂冠,仅剩2座,因为一声枪响,梦断山路。

罗静本来准备去连登迦舒布鲁姆I峰、Ⅱ峰,悲伤和恐惧同时扑向她,她跟杨春风找的是同一家探险公司,很多人都取消了行程。“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可能外界会影响我的决定,但是我不会盲目跟风。”

她是真的怕了,她本来想着如果登山活动取消了,自己也就死心了,她也想要等着上天给一个退避的理由。可是,探险公司办许可证居然一路通畅,只等她买机票。那只曾一次次挥舞冰镐的手,在订机票的确认键上犹豫了整整一天。

那几天,她见人就问,到底要不要去,朋友提出各种各样的意见,可只有奥斯卡的话我听进她心里去了,奥斯卡是无氧登过好几座8000米的西班牙人,他告诉罗静,“不要被外界的恐惧占据内心”。

最害怕的时候,要认真听听自己内心的声音。那个答案,就在心里。她最终按下了确认键,完成了自己第4个8000米。

罗静登顶迦舒布鲁姆Ⅱ峰(Gasherbrum Ⅱ),海拔8034米,坐落在喀喇昆仑山脉的主脊线上,她是首位登顶成功的中国女性。

珠峰对于别人来说就是登山的终极目标,而对于罗静来说,却是一次转变为8000米攀登组织者的试验场。

2017年,罗静以“罗静高山探险”为名义组织了珠峰—洛子的连登,当时队员一共六人,全部成功登顶,这次她成为了被“客户”依赖的罗队。

冷静的指挥者——程昕是成功登顶者之一,他回忆道:

他说,那晚四个队员预备突击顶峰时突然狂风大作,罗静很冷静的让全体队员在四号营地停留一天,而且她在营地安排的备份氧气也很充足。

而当晚坚持登顶的队伍却损失惨重,有的队伍在登顶过程中因为狂风太大而下撤,虽然无人遇难,但仍然有部分队员手脸冻伤。

程昕表示,那次经历让他深信罗队的判断,当时他下降到最危险的昆布冰川,夏尔巴不管他了,他报告罗队之后,罗静派出三个夏尔巴接应他平安回到大本营。

第一次组队攀登——这次带队的尝试中,罗静负责审核和挑选夏尔巴和背夫,给队员们亲自制定训练计划,决定建营的顺序,路绳、帐篷、煤气…所有的装备都是自己购买或租借的。

为了更好的带队,她甚至做好了放弃登顶的准备。

成功组队攀登8000米雪山,对于罗静而言意义重大。这是她多年来在登山中不断探索的成果,从这一刻开始,她正式离开了登山客户的轨道。

在后来南迦巴尔巴特和布洛阿特的攀登中,她同样采取了自己组队攀登的方式,因为山峰难度太大,她不敢像珠峰那样带队员,“其实自己组队攀登,比参加商业队的费用更贵,但是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得到成长。“

登山者的内核——罗静一直把成长看得很重要,她把登山者和登山客户分得很清楚,

她常常谈到一个西班牙的朋友奥斯卡,已经五十多岁了,从1952年开始登山,今年才完成14座8000米。他的登山能力远远超过罗静,为什么他用了这么多年时间才完成8000米呢?

这是国内外登山文化的差异,奥斯卡从来都没有把14座当成自己的最终目标,他攀登布洛阿特时开发了三条新线路,而且好几座雪山都是无氧登顶的,“他们才是真正在乎登山乐趣的人,也是我最尊敬的人”。

她非常美,这个字眼一点不过分,侧面看上去神似汤唯,笑起来眼睛会眯成弯弯的新月。小时候曾被星探发掘去当“舞蹈明星”,而在学校的时候,她被傻小子们叫做“校花”,在长江商学院的活动中,她穿着鱼形的晚礼服走T台,姣好的身段,柔软的长发,似惊鸿飞过。

她像所有的母亲一样,是一个晒娃狂魔。在我们的编辑跟她一起去爬山的路上,一路上她不断的给她看儿子照片,在朋友圈里儿子的出镜率也超级高。

即使她常常自嘲,在山里“不修边幅、自我放弃”,但从紫外线强烈的高海拔下来,她的皮肤却依然白皙,如何在高海拔做好防晒的工作,她有一整套的预备方案。

在前往K2的途中,她会拿出随身带着的十字绣打发时光,借以平复这座“拒绝女性”山峰的压力,实际上,在她之前,还没有华人女性登顶k2的记录。

她的身材娇小,说话的时候总是很温柔,明明就是一个大家闺秀。

但你一定想象不到,常常冲在登山队前面的她,不仅常常自告奋勇开路,而且在道拉吉里时,因为夏尔巴暂时的离开,充当了好一阵儿“女夏尔巴”为后面的男士修路。

对比起绝命海拔上的狂风来说,她的体重过于轻盈,麻烦就是在悬崖上风把路绳吹到山的另外一边时,她要费很大力气才能抓住路绳。“不过体重也是一个优势,耗氧量小”。

她脆弱又坚韧、娴静又狂野、娇小又强大,这些充满戏剧冲突的点,矛盾而统一的存在于她的身上。温驯的外表完全就是一个谎言,隐藏在娇小身躯中的野性,让她一次次的离开世俗的生活轨道。

罗静的自主意识从大学毕业时就真正萌芽,那时她男朋友父母帮她安排了铁饭碗的工作,她偏不去,非要在北京漂着,哪怕是在地下室的黑屋子里哭,

那种一眼就能看到20年以后的生活,我不想要。

雪山给温柔的她增加了更加神秘的魅力,她的故事在被雪山改写。她记忆最深刻的一次生日,是2015年在海拔5700米的雀儿山3号营地上度过的,浩瀚的蓝天下,队友们在洁白的雪上给她画了一个巨大的“生日蛋糕”,就在不久之前的布洛阿特,她刚刚从死神手中捡了一条命回来。

“女生登山最麻烦的当然是生理期”,长期整个月都呆在高海拔,登山女性经常为这种难言的尴尬烦恼,在那种环境下,很难满足最基本的卫生需求,罗静的办法是带着湿纸巾,有一次她去如厕,拿到帐篷外面湿纸巾冻成冰,只好放在怀里捂化了再用。

以前我是一个没有内涵的小女人,但现在我有了故事,真正的美,应该是经过岁月沉淀后的成熟。

走进罗静的卧室,满墙都挂着她在冰刀霜剑中的登山照,娇小女子在空旷的冰原中留下一个个艰难的脚印,哪怕裹得严严实实,你依然能从她的眼里看到不断和自我极限对抗的傲娇。

就在这锐利的目光下,十二岁儿子正摊在柔软的床上翻书,温暖的阳光打在萌萌的小脸上。室内的温馨,和墙上的冷酷,充满矛盾却无比和谐,墙上的这位母亲,正在以一种独特的方式引导儿子成长。

儿子的生日在7月,可是7月总是巴基斯坦最好的登山季,长达五年的时间,罗静都没有办法陪着儿子过生日。

随着儿子慢慢长大,他也渐渐知道了登山的风险,有一次他读到了严冬冬校注的《三杯茶》,知道了K2是8000米级山峰中死亡率最高的一座。

在罗静出发攀登K2之前,他哭着抱住妈妈,不让她去登这座山,罗静给他做了很长时间的心理工作,他才勉强同意。

在登顶k2后,罗静颤抖着拨通了儿子的电话,给他说生日快乐。电话那头,暖萌的一声“妈妈”,穿透了冷酷的高度。

罗静很惭愧于自己在儿子成长过程中的缺席,她曾感伤的说:“儿子军训离家的时候,他的包是自己收拾的,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带够了衣服,他渐渐的长大了,这些年我都错过了什么?”

可是,没有一个母亲能永远陪着孩子。所以,

为何不就让追求梦想的精神伴他一生?这是我能为他做的最好的事。

很多年来,在攀登的时候,罗静总是一边双脚踩在悬崖边上,一边背包里放着儿子的毛绒玩具,哪怕在追求“轻量化”的登山路上,斤斤计较的她连多一片的纸巾都要省着带。

儿子是她生命中的软肋,让她脆弱,又让她坚强。

在布洛阿特从雪崩中生还之后,她儿子告诉她,

就在那时,积蓄的恐惧才在眼泪中释放出来,她紧紧的抱着儿子,一句话都不愿再多说,从那以后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加倍小心,因为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儿子是能感应到的。

从儿子4岁的时候开始,巨大的家庭变故让罗静成为了一个单亲妈妈,那是她在人生中遇到的最大的一次雪崩。

离婚那两年,罗静停止了登山的步伐,她耗费了很多时间去打官司和还债,身心的折磨让她陷入了低谷,

就算在那两年最困难的时候,我心底一直有一个声音,为了儿子再撑一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坚信一切都会好起来,也让她一次次度过在登山路上无力支撑的时刻。

后来再次回到登山的路上,也是她战胜困境的一种方式,可是她也没有想到,她不仅收获了一种新的爱好,而且走上了一条全新的道路。

这听起来像一个励志的故事。可事实上,天秤座的罗静为了平衡家庭、理想、经济,付出了很多努力。

攀登8000米雪山花费巨大,单是一个珠峰,如果从北坡登顶至少要花费30万-40万人民币,更何况在攀登k2之前,罗静一直都没有赞助伴身,投入自己的全部身家登完了7座8000米级雪山。

很多年来,罗静一直为钱伤透了脑筋,甚至为此跟朋友闹过误会,“正是因为如此,我是一个很害怕麻烦的人,也不会推销自己,所以我对接受赞助的事非常谨慎。拿自己的钱登山,会自由得多。”

可是罗静在攀登8000米的六年里,从来都没有上过班,那么,攀登雪山的钱从哪儿来呢?

“北京的房价帮了我很大的忙”,她笑着说,攀登头两座8000米的钱,她卖掉了一套一百多万的房子,而自己和儿子现在住的房子,到现在都挂在房产中介那里。她说自己想好了,如果哪天经济紧张了,就把房子卖了去外地买个小一点的房子。

房子小了,世界就大了,房子大了,世界就小了。

光靠卖房也无法完全解决现实的经济问题,有3座8000米,她向攀登公司赊账,攀登之前交一部分,攀登之后再交一部分。当时罗静在户外圈里,已经有了不小的影响力,所以攀登公司愿意在罗静身上下注。

她的房间里放着健身器械,“为了省钱,我不去健身房,就在家里锻炼。”

完成14座之后,罗静有两个愿望,第一是陪儿子环游世界,履行母亲的职责;第二是创办一个以低海拔登山为主的探险公司,兑现自己曾经对夏尔巴搭档的承诺:不再让自己的生死兄弟为了生存而去做高风险的工作,同时推广自己的登山理念。

真正热爱探索的人,14座绝不是最后的终点。( 户外探险outdo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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